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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刘春梅

阴历十月一日，是一年一度的寒衣节，我又踏上了回家上坟的路。

三年来，我的爸爸妈妈相继逝世，对我生命的碰击太大，心灵创痛太重。一路上，我心境分外沉重，往事记忆犹新。我怅惘地望着车窗外仓促掠过的树木、寒风中纷繁飘落的树叶，幻想着树叶从嫩芽、碧绿、到现在的枯黄式微之生命轨道，忍不住触景生情。

我目击着初冬的寒风扫落叶的萧条凄美，有一种心痛的感觉。尽管落叶们都是悄然无声地落下来，但是，它却重重地碰击着我的心灵！我为它们时间短的终身感到怅惘；也为它们悲凉的结局而震慑；更为它们沉着淡定的道德所信服！

当我来到家园刘家庄时，恰与儿时的同伴延芝萍水相逢。她也是来给爸爸妈妈上坟的，在今日这个特别的日子碰头，咱们早已没有了儿时的愉快，只剩下互相的慨叹与无法。我俩紧握双手，心中喜忧参半，多少往事已化为青烟游荡于天空，无限惆怅充满着互相的心窝。

黄昏时分，我兄妹四人来到那片杨树林中的祖坟场。脚下杂草丛生、落叶满地，有些树叶默默地趴伏在大树根部，正演绎着荣归故里的孝道。有些树叶们紧紧的抱作一团，层层叠叠地铺在林间，发酵变成肥料，诠释着蜡烛那燃烧自己、照亮他人的主题。

长辈们的坟茔像一个个大黑馒头有序的摆放着，我踩在先人躺下的土地上，心底升腾起一种虚无的充分。不经意间，一片落叶在我眼前踉跄而过，顿觉一道依依不舍的影子敏捷闪过，我情不自禁地捉住这片落叶。心想：树叶那芳华的绽放与豪宕源于土壤，终究又归于原野、融入尘土，这岂不是生命终究的归宿吗？

咱们首先给爸爸妈妈的坟头摆上生果及点心，就像爸爸妈妈健在时相同恭顺，我蜷缩着腿坐在地上，与爸爸妈妈促膝交谈。那一刻，我似乎听到了爸爸妈妈了解的声响，看到了爸爸妈妈繁忙的身影。在落日的余晖里，我眼前模糊呈现出一幅画面：父亲戴着草帽，光着肩膀，肩上搭着一件褂子，坐在地头，含笑望着一片长势旺盛的玉米地；母亲正在地里摘棉花------

在这里，尽管和爸爸妈妈近在咫尺，但是，想说的话却都变成了泪水洒在脚下的土壤里，一股激烈的思父之心、恋母之情在心中延伸着、浸透着------

在我的潜意识里，爸爸妈妈历来也没曾脱离我。此时此刻，天地间静谧一片，小河里也没有了流水的声响，路上也简直不见行人，就连鸟鸣的声响也没有。我痴痴地看着燃烧的纸钱，呆呆地望着飘起的青烟，就似乎与爸爸妈妈的魂灵进行了一次无声的沟通。

我与爸爸妈妈已阴阳两相隔，也只能依托魂灵，在特别的时空进行特别的心灵感应吧！

尽管回来很多天了，但我心里仍然有些隐隐作痛和不尽的哀愁。没有了爸爸妈妈，我就像随风飘落的秋叶相同，漫无目的的任风支配，回家的路只剩下苍凉与哀痛，我的人生只剩归途------

作者简介：刘春梅，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，60后，禹城市人民医院退休干部，喜好运动，读书。喜爱用文字叙说所见所闻，抒情心里真诚情感。

注：图片来自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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